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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5/13 17:28:00

#头条创作挑战赛#

酣畅淋漓地一口气读完叶真中显《绝叫》,感叹这真不愧是现象级社会派推理小说的经典之作。

这是一个典型的日本故事,只能发生在日本,在主人公四十年的人生岁月中,日本这个国家的社会和经济变迁也都充分反映在她身上,在讲述悬疑案件的过程中,又能深刻揭示社会问题,以小见大。

故事的起因是铃木阳子------一位四十岁独居女性,被发现在单身公寓“孤独死”,死亡时间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尸体也被她豢养的十一只宠物猫吃得七零八落。按规程,警方需要确认死因,通知家属,而负责此案的女警官奥贯绫乃则在调查过程中,逐步揭开了她的死亡真相。

阳子的家境很好,父母都赶上了日本经济发展最好的时期,父亲铃木康明事业一帆风顺,年纪轻轻就置办了豪宅,娶妻生子。母亲妙子安心依赖父亲生存,而且重男轻女,溺爱成绩优异的弟弟小纯,小纯患有阿斯伯格综合症和异位性皮炎,饱受校园霸凌,在十四岁那年自杀。父亲与母亲貌合神离,在泡沫经济破灭后投资失败,负债逃逸。豪宅被卖掉,母亲撇下她去依附舅舅生活。

阳子资质平平,在家乡做小职员糊口,却偶遇初恋山崎克久,陪他去东京追求漫画家梦想,最终山崎理想破灭,又出轨生子,与她离婚。

阳子在网络电话客服中心工作,薪金微薄,求职时遇到栗原芳子,被拉去做保险。因为被英俊的上司芳贺勾引加PUA,她利用自己的人脉拉保险,成为销售冠军,以求芳贺青睐,后来甚至被引诱去卖身拉保险。最后发现,芳贺对所有女业务员都是如此,但他爱上了年轻漂亮的佐田百合惠,对方却找到了金主要结婚,芳贺纠缠失态犯案,被公司降级调走。新上司发现了阳子的违规行为,将她开除。

做保险时养成了高消费生活习惯的阳子,同时还要奉养被舅妈赶出家门的母亲,最后做了应召女郎,也结识了两位同行:开朗的孤儿树理和没头脑的童颜女琉华。

为了寻求慰藉,她搭上了牛郎怜司,甚至做起了女主外男主内的春梦,不料对方软饭硬吃,时常家暴。为了摆脱怜司,她想到骗保杀人。

偶然被黑老大神代武带两个混混抢劫强奸,她请求神代帮她杀死怜司。神代自己开办了一家非盈利组织,为无家可归者提供廉价住所和三餐,帮助他们申领政府补贴。由于政府补贴的发放门槛越来越高,导致很多真正需要补贴的人申领不到,而神代等人精于此道,他们借此通过收取无家可归者的高额房租发财。阳子的骗保杀人给了他新的生财之道。

他收留了怜司,照顾他,帮他找到价值感,骗出他的个人证件交给阳子,办理结婚手续,又派另一个无家可归者制造车祸杀人。阳子就此成为他的情妇,按照他的计划,一次又一次跟无家可归者假结婚,然后杀人骗保。

阳子不堪忍受这样的人生,跟第四个即将被杀的“丈夫”坦白,在他帮助下杀死了神代。阳子携款潜逃去了独居公寓,骗来树理杀死,窃取她的脐带护身符放在母亲房内。同时买了猫放在陈尸树理的公寓,毁尸灭迹。

最后,她把母亲杀死抛尸山野,毁灭了自己最后的DNA,用树理的身份整容,回老家开了咖啡店,开始新的人生。

整部小说以三条主线三种口吻叙述,一条是阳子对自己一生的回顾,却用的是第二人称,意味着否认那是自己,因为自己已经换了身份。另一条是绫乃的调查过程。第三条是对相关证人和嫌疑人的审讯口供。三条线交织进行,互相重叠和印证,是别开生面的叙事手法。

把个体命运与时代变迁紧密联系起来,也体现了作者的大格局,可以说,这不仅是一部推理小说,也是一部了解日本、针砭时弊的作品,对于我这个外国人来说,也对这个国家有了新的了解。

最令我惊诧的是日本户籍制度管理的混乱,政府机构在收集个人户籍信息时本身就很不完整严谨,而不同地区之间又不能联网互查。女性婚后要从夫姓,离婚丧偶后要复姓,如果一个女人多次结婚离婚,名字又很常见,那么多变几次,就很难查出是同一个人。阳子能连续三次杀夫骗保成功,就是基于这种制度的漏洞。可见大和民族也并非我们印象中那样做事严谨细致。

类似的,政府发放给无劳动能力者的福利补贴,也因为门槛太高手续繁琐而失去了真正的惠民意义,反倒成为不法分子有机可乘的生财之道。原本已经被社会排挤的贫困边缘人士,又遭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压榨。

如果回归到人物本身的命运,可以说,这个故事讲的是女性的生存困境。

在日本,女性的发展通道依然非常有限。在职场要被上司PUA甚至性骚扰,在家里可能要面临丈夫的出轨和家暴。男性离婚后可以马上再婚,而女性必须等半年以上,为的是怕怀孕的孩子归属权不清晰。与此同时,色情产业倒是以各种形式发展壮大,应召机构甚至给小姐们提供宿舍和浴室,以及托儿所,那些卖身的单亲妈妈也可以给自己套上个“为母则刚”的光环。不过,她们也难逃狩猎应召的侵害。

书中的男性似乎都是些令人失望的角色。阳子的父亲其实就是个平庸的男人,只因赶上了时代风口而发迹,但他没有能力驾驭这样的幸运和财富,最后败光家产、妻离子散、倒毙街头,大概他到死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混到了这一步。

阳子的初恋本来很美好,而且居然修成了正果,可惜山崎也很平庸,事业未果还偷腥。而保险公司的芳贺更是压榨女员工的禽兽主管,后来的小白脸怜司,本质上跟他一样,只是更愚蠢,除了当无脑爱国的键盘侠别无所好,他对阳子只是当作饭票,并无爱情,后来依附了神代武,就把对方当作父亲一样,甘心把阳子让给神代。他这一生,可以说是毫无价值。

神代似乎是天生与阳子有缘,阳子小时候从他那里买过一条金鱼,这条金鱼死后,成为弟弟小纯的鬼魂象征,也成为阳子人生的指引。最后阳子成为他的情妇和学生,最终杀死他而自己成为一个新的、女性的神代。

弟弟小纯是书里唯一一个有天分的男性,但是由于性格缺陷而早夭,他的理智和聪慧使他比任何人都更早看透了世界,“人类就是一种自然现象”,他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人的行为毫无道理可言。小纯作为一个人是不讨喜但可怜的,可是他做出了对自己很合适的抉择,就是死亡,因为他意识到人类的生活方式不适合自己。这就是他和他平庸姐姐的不同之处。

波伏娃说,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又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每一种事物都在诱使她走容易走的道路;她不是被要求奋发向上,走自己的路,而是听说只要滑下去,就可以到达极乐的天堂。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在日本这样一个传统的、价值观单一的国家,可以想象,每一个女孩都是自幼被教导着,以成为贤妻良母为唯一幸福理想。

但事实上,并非每个女性都适合结婚,如同并非每个男性都适合组建家庭一样。

妙子天生丽质,学业优秀,但她按照传统价值观,放弃深造,安心做个端茶倒水的女职员,急匆匆嫁人生子,成为一个乏味的家庭主妇。之所以乏味,并不是说家庭主妇这个职业乏味,而是因为做了家庭主妇,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乏味的女人。

妙子的确不具备成为贤妻良母的爱心和耐性。她懒得做家务,打扫房间只做表面工,做菜也尽量买成品,省下来的时间,也没有培养出什么高雅爱好或者一技之长,对子女也并不真正关心。她嫌弃女儿的平庸资质和性别,天天打压歧视,冷嘲热讽,却对聪敏病弱的儿子寄予厚望。

然而她只在生活上和口头上爱护儿子,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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