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这本书,我忽然想起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话: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人们中,意在揭示痛苦,引起疗救的注意。而日本作家东野圭吾这篇《白夜行》对于不幸人的描写简直到了惊悚的地步。我们无法确认,这个日本重量级作家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不是也在揭示痛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但愿这篇小说没有这种功用吧。
作家东野圭吾,年生于日本大阪一个并不富裕的小生意家庭里。大学学的是电气工学专业,毕业后在汽车零件供应商日本电装担任生产技术工程师。年开始写作,之后凭借《放学后》《秘密》《嫌疑人×的献身》这三部作品,在年获得日本推理小说史上罕见的《三冠王》。他的作品,深受读者喜爱与推崇。这部《白夜行》也是如此,在豆瓣评分高达9.0分。那么,这部小说到底讲了什么呢?
一、那些一桩桩悬而无决的案件
首先是桐原亮司父亲意外死亡案件。警察通过这个当铺老板的死亡,顺藤摸瓜地找到了雪穗的母亲和另一个叫寺崎的男人。之后,雪穗母亲煤气中毒意外死亡,寺崎在送货途中因车祸丧生。两人死后,这个案件就此停止调查,成了一个悬案。虽然负责这个案件的笹垣警官从没有放弃追查凶手,可在20年内也并没有查出真相。
清华学园一女孩在放学途中,遭遇裸体拍照的侵犯,虽然警察也做了调查,但最终仍并未找出案犯。之后,又有好几起案件也都悬而未决。比如游戏盗版案,桐原当铺伙计松甫失踪案,私人侦探金枝失踪案等。
这些案件虽然都没有清晰的论断,但在老警察笹垣追查二十年后,案犯凶手全部指向了桐原亮司和雪穗这两个人。
二、桐原亮司和雪穗是什么关系,为何这样残忍和冷血
先从桐原亮司父亲的死因说起。这个当铺的老板既不爱自己的妻子,又不顾及自己的儿子,他实际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恋童癖者。尽管他非常吝啬,可他却宁愿拿出万元去领养美丽的少女雪穗,他的目的就是想长期霸占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桐原亮司和雪穗有着比爱情与亲情更加稳固难以分割的情意,他们两个同在大江初中上学,暗地里已是有难共同解决有罪一起承担的同利共生好友。就在当铺老板取出万元去领养雪穗,在无有竣工的旧楼中发泄兽性时,桐原亮司随即出现,他杀死父亲,从此解救雪穗走出深渊。
再从雪穗亲生母亲的死亡说起。雪穗父亲早早离世,母亲独自抚养着雪穗,为了摆脱贫穷艰难的生活,雪穗的母亲不惜将雪穗卖给桐原亮司的父亲做玩物。亮司父亲死后,雪穗母亲担心事情败露想要自杀,自杀时她的女儿雪穗已经发现,可是她并不阻拦,反而用煤气灶上的大酱汤泼灭火焰,制造了煤气泄露后意外死亡的假象。
他们两个人之所以这样做,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他们的家庭原因。亮司的父亲具有恋童癖,母亲和店员松甫长期保持着不正当关系。雪穗的母亲为了钱财,竟然创造机会让别人強暴她还未成年的女儿,最终还要将女儿卖掉。这些遭遇,让亮司和雪穗两人的性格从小开始扭曲,最终成为冷酷无情又极尽自私残忍之徒。
三、桐原亮司和雪穗是否罪有应得,他们两个互利共生的结局如何
文章最后,警官笹垣根据20多年收集到的证据对两人实施抓捕。亮司眼见逃脱无望,从二楼跳下用剪刀刺死了自己。雪穗眼睁睁地看着亮司倒在血泊之中,仍然可以面无表情地回答老警官的追问:这是店长临时雇佣的人员,我毫不知情也根本不认识。说过之后,她沿着楼梯扶级而上再无回头。很多读者读到这里,觉得雪穗太过无情,那样拼尽全力护佑她周全,并且用自杀为她赢得逃避制裁的同伴死后,她竟然可以做到一滴眼泪都不掉下。
其实不然,我们可以从桐原亮司和雪穗说过的话中得到答案。桐原亮司说“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行走”。由此可以推断出他知道他的一生都是黑夜,他永远见不得光,只能躲在暗处随时做着鱼死网破的准备。雪穗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的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也就是说,并非雪穗无情,而是两人早已做好了接受任何意外的准备。
他们两人都知道,一方虽死,但另一方还要尽可能地活下去。雪穗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个表演,对于历经百战洞察人情世又具有蛇蝎心肠的雪穗来说,可谓没有一丝难处。
总的来说,《白夜行》讲述了一对扭曲了人性的少年男女,互利共生又残绝人寰的生命旅程。实在是让人惊悚无比,难以置信又心痛不已。之所以惊悚无比难以置信,是因为这些罪恶过于残忍,而制造罪恶的手足却过于稚嫩;所谓心痛,是觉得那些从事罪恶事件的人们,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仅危害着国家和社会的利益,还将自己的下一代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