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两件事,让中国的最高学府北大蒙羞:
一是北大教授冯仁杰,利用骗婚的方式,同时和十几个女生交往,其中不乏女学生,而他的前妻也是他的学生,两人登记时,女方才刚刚20岁。
二是北大的一对恋人,男方牟林翰因为女方不是处女而耿耿于怀,并在交往期间对女朋友施以精神暴力,逼得女方自杀“谢罪”。
看到这样的新闻,你可能第一时间跟读蜜君一样,以为自己穿越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男生因女朋友不是处女而耿耿于怀?还会有男人以“我会跟你结婚”为理由,骗取女生的信任和感情?
这些令人心寒震惊的故事,竟然发生在中国最高学府。
故事的主角,一位是非常优秀的学生会干部、参加了年研究生推荐免试专项计划,一位是学术上非常优秀的博士后、研究生导师
不久前,作家李师江出版的首部悬疑小说集《六个凶手》里,也有一个相同的故事,叫《中国结》:
一位国学大师和女学生结婚后,妻子意外被强奸,扭曲的贞操观让他无法再面对曾经的娇妻,经历了一段折磨之后,两人离婚,妻子赌气嫁给了强奸犯……
李师江说:“在看了一些真实案例之后,我内心的愤怒促使我构思了这篇小说,悬疑只是一个外壳,内核是我对直男社会的一种批判意识。”
社会毒瘤:高知男的“荡妇羞耻”和物化女性
知乎上有牟林翰的高中校友发帖,回忆他:“牟林翰师兄那种超级有礼貌让人感觉超级nice的态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网友眼中的“恶魔”,在这位校友的记忆中,“是一个谈吐得体大方又十分优秀的男孩子”,但她也说,“感到心寒与后怕,这种高智商的利己主义者是真的让人防不胜防”。
冯仁杰是一位80后教授,从照片上看,他年轻斯文。跟他相过亲的女孩透露,他跟人吐槽学校和班里的女学生时,用的词汇是“她们真丑”。
这让相亲女孩很诧异:一个大学教授,为何要对别人吐槽自己学生的外貌?这难道不是典型的物化女性么?
事实上,冯仁杰也是这么做的:他七夕节同一天,跟4个不同的女生约会,是因为在他心目中,女生不过是物品,无需对谁付出真情;他以“结婚”为诱饵,是因为他觉得大龄女生都急于结婚,因为“结婚意味着女人被男人接收”。
我们会质疑:受害女性也都是知识女性,为什么这么容易被控制、被蒙骗?
牟林翰的女朋友包丽,最初两人在一起时,他说,“很遗憾你已经失去了你美好的第一次”,同样高智商、高学历的她反驳:我最美好的是我的将来。
但在跟男友交往一年后,自杀前她给男友的留言变成了:“遇到了熠熠闪光的你而我却是一块垃圾。”
这位美丽而优秀的女生说:爱情让我不寒而栗。朋友劝她和渣男分手,她说:“我跑不掉了,我说不过他的。”
牟林翰让我们反思:女生要学会识别PUA。可是跟冯仁杰相亲的女孩告诉我们:“天天防pua,侧面导致了‘老实木讷急结婚’这个人设的畅销,拙劣的聊天、数学博士、高校老师,这些可以完美的包装成老实木讷人设。”
高知男一定不都是变态,绝大部分高知男,不论在学术还是道德上,都是卓越的,但高知男的荡妇羞耻和物化女性,却犹如美好社会身上长出来的一颗毒瘤——
因为比普通男人知识更丰富,他们可以巧舌如簧,让女生无招架之力,又因为他们身上的光环,让被控制、被骗感情的女生,首先会陷入自我怀疑,而不是质疑和批判。
李师江的《中国结》里,男主角诸教授“是当地最富名望的学者、国学大师”,得知妻子被强奸时他正在演讲,演讲的主题传承了朱熹的女学思想,是“女人当以柔为核心,方可以在男人和家庭中起到最大的作用”。
△《中国结》章扉入当一个普通男性荡妇羞耻、物化女性时,受害的也许只是他身边的人,但当一个有地位的学者有这种思想,那无异于这种思想的“核泄漏”。
这大概也是我们愤怒、恐惧的原因:当牟林翰走上社会,他在北大学生会期间引以为傲的“为官之道”,是不是也会套用到职场上、官场上?
当他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他谦谦君子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对女性的不友好甚至精神暴力,是否也会伤害到更多人?
当冯仁杰的门徒越来越多,学术上的建树越来越大,会不会有更多的天真少女被骗取?
我们不只是震惊于“他那么有学识,竟然是个恶魔”,还有“他的学识和他的魔性所产生的化学反应,杀伤力会无限大”。
一个直男作家的“愤怒”和悲悯
处女情结引发虐待与死亡,李师江愤怒不减,九零后都有处女情结,这个是文化症结。
作家李师江,出过《逍遥游》《福寿春》《中文系》等长篇小说,在他的创作陷入瓶颈时,东野圭吾的悬疑小说成为他新的灵感,“在无意中看完《白夜行》之后,我被感动得哭了,主要是人物的命运。我觉得这里面藏着一种写作的力量,打动你的力量。这使得我回到写作的初衷,感到另一种写作的可能性:悬疑的结构和打动人心的力量。”
作家阿来说:小说不应该是输送思想,应该回到情感上来。李师江非常赞同,他希望“以悬疑小说来展现广阔的社会,展现社会的变动和变革造成的人性的动荡”。
所以,他笔下的悬疑世界,总是能跟社会热点贴合:被性侵的女性、师生恋夫妻、高知男的“荡妇羞耻”。
在这本小说集里,《六个凶手》聚焦于探讨被性侵后的女性的人生,拍成电影后,主演张静初说,这个故事是让她“从影史上哭得最惨的一次”。
《中国结》的创作初衷,用李师江自己的话说:“源于一个讨论,关于女性遭遇强奸时该不该递上套子的探讨!似乎强奸与反抗必须是一对孪生兄弟,不反抗则意味着顺从乃至道德的败坏”。
故事中的女主角兰一梅,美丽知性,丈夫是当地知名的国学教授、学者,因为遭遇强奸时未激烈反抗,成为丈夫事后攻击和折磨她的理由,面对强奸对她造成的伤害,教授丈夫冷淡地说:“你是身子被强奸了,而我是心被强奸了。”
“强奸案,是一把利刃,把她的人生砍成两段”。
处女情结、荡妇羞辱、PUA、性暴力……我们每次都能从类似的新闻中,被普及各种熟悉或者陌生的词汇。这样的极端案例也许并不是社会的主流,我们大可不必惊恐。但它能引发热议,一定不仅仅是因为猎奇。
就像北大自杀的女生包丽的朋友所说:“虽然个人的力量渺小,我们仍希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希望社会、学校以及相关各方都能对此类事件给予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