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遇见怪异的思维。实际,那并不奇怪。就如同蛇是游移行进,而鹰是滑翔。不同的视角,不同的行为,但身处同一世界。
在自身认为怪异的逻辑,在对方已是熟稔于心。
也许怪异是基于文学创作,但没有荒诞的经历兴许也不会创作出异样的小说。《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算是一种。《失乐园》与《爱的流放地》算是一种。前一种作者是村上龙,后一种作者是渡边淳一。
爱的六种语言:渡边淳一经典小说集淘宝¥.5¥购买已下架白天与黑夜同行,那简称估计就叫《白夜行》。兴许东野圭吾想表达的就是光明与黑暗同在一个世界。
以上所说的都是日本作家。买过一本《日本人四书》,其中含有《菊与刀》《日本论》《武士道》《五轮书》。高中时听政治老师说他有一个大学老师收藏了一套《菊与刀》,厚厚的两本。当时在讲述时,给人印象是一套非常稀有而弥足珍贵的书。
可后来上了大学,看完一遍《菊与刀》,感觉也不过如此。兴许是只读了一遍,兴许是阅历不够,读不出其中的异样来。
但在阅读中知道,日本人的思维逻辑异于常人。所谓常人,大概就是逻辑正统,伦理刚正不阿的吧。异于常人就有《厚黑学》之嫌,就有曹操的诡诈之计谋。
兴许也不能以偏概全一概而论。
但《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确实足够怪异。
打开后,是我用红色水笔写的“中关村图书大厦年1月12日”。
这本书最早接触的印象是在大学北门对面小区的公寓里。一个脸上拥有大面积青色胎记的中等偏瘦小男子是一家自营书店的老板。他大概是为了历史考研而在大学周边开起了书店,说是书店,不过是家居的书房,无非是在学生食堂发传单的白底黑字上印有某某书店在小区的几幢几室字样。
一间约10平方的小书房内放着一排及顶的书架。我说我常看村上春树,他说村上龙写的跟村上春树的风格类似,也是日本作家。同时期旁边还摆有莫言的《蛙》。那时节是在年以前的石家庄,一个秋意满满,满眼淡黄色的季节,大概是空气中漂浮着沙尘微粒。
《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名字听起来相当文艺。但一眼看到的形象不等于读完整本小说后的形象。也不曾想它是跟吸毒、滥交搭界的小说。是冲着作者知名度与文艺范书名买的吧。
本以为它是与帕特里克·莫迪亚诺的《青春咖啡馆》类似的文艺范小说,以为是那种读完一遍再回忆却连渣都不剩忘得一干二净的小说。当然这样说有亵渎诺贝尔文学奖之嫌,也对作者表示不尊重。但确实如今拿在手上记不清里边到底说了点啥,只记得一个男人回忆一个女人,估计是坐在咖啡馆里,仅此而已。连法国作家都能回忆成德国咖啡馆的感觉。
《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感觉上像是村上龙边吸大麻边写的小说。不知是我阅读能力有干扰还是他的写作逻辑怪异。一段一段的,或回忆或幻想。神志不清颠三倒四。活像个酗酒之人摇摇摆摆横冲直撞结束了小说。但对大脑的冲击波确实够强。
颠覆三观的现实总是有的。无非是曾经未曾见过的风景。世界画卷随着时间一寸寸展现于眼前,消磨剥夺原有的认知基础。也无非是井底之蛙看到了认知井外的风光。它想告诉你世界不是这样的,又想告诉你世界本就是这样。如同长辈在你年少时教导你早恋有罪、性是恶,而在你年长时又催你快快恋爱交配生子。也是在颠三倒四跌跌撞撞中涂抹着你的价值观,乃至于一批批过了产卵期,在无可推卸责任的基础上自行承担。孤独归孤独,因果归因果。“责任当然要自行承担!”铿锵有力却也虚无缥缈。在看似不争的话语面前再怎么冷静思考都不为过,思考着思考着人生就过去一大截。然后渡边淳一在《失乐园》中告诉你:“人都有生老病死,应该在能做的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未来的人生承担者依旧是自身,不可能是他人。他人的言论只可信一半疑一半。在未知的未来,谁又能知道哪些价值观要被涂改。
读着《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就像进入了一片狼藉的糜烂场所,烟蒂、垃圾、酒精、毒品。空气潮湿、肌肤粘稠。听上去像垮掉的一代,且年龄在二十岁以前。
这也许是在战争或战后的日本年轻一族的生活。也有可能是极少数的人。在迷茫而不知所措的年纪,荷尔蒙肆意挥洒。酒精、毒品、夜总会。未曾经历过也就不懂其行为动机。在那个海啸和地震频发的区域势必产出异样的理念。及时行乐也不见得成了坏事。
这些仅在艺术作品中可见。文学,可能更多的是自身意淫一下没法在现实中经历超越道德与法律的生活。而作者自身可能就身处其中。运气好的将其写成了书,流传下来。运气不好的可能就尸骨难觅。
当然,一个作家不能仅凭一部小说就能窥其全貌。不论这个作家在现实中是流氓还是无赖。写到这儿,会想起帕格尼尼,一只手伸向妓女的帐篷,一只手伸向艺术的殿堂。也许原句并不是这么说的。高中语文老师也讲过培根的案例,作品与为人成了分割开来鉴别的事物。
人性的善与恶自古有之。善与恶也有可能并存。善恶有时模棱两可无从分辨。这并非意识的迷糊,而是客观现实。
就如同白天与黑夜,黑暗中不纯粹是黑漆漆的,光明之中也不纯粹是璀璨光滑的。
村上龙《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也让我想起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小说集。前者瑰丽的世界与后者五彩斑斓的描述又有所不同,毕竟前者是男性作家,后者是女性作家。从大脑结构生理结构来说就有所不同。男性直白,女性含蓄。有时觉得,女性是视觉动物。当然这也不能以偏概全。可能张爱玲是视觉爱好者,偏爱描写各种色彩事物,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她多数以双关语暗喻描述为主。在看同一段话时,脑海中却会浮现另一个画面。这是她写作的高超之处。而另一个画面也要分成年与未成年去理解,可能未成年不经历点什么便读不出其中的色彩来。这种描述可能借鉴《西游记》原著也未可知。
那位书店老板说村上龙跟村上春树是同一种风格。我倒不这么认为。在写实小说中兴许有某些描写是带点类似的腥味,但在哲学道路上的追求是迥异的。而决定一个作家能走多远,往往是哲学道路上的思维。
一眼看去,渡边淳一是属于“一种风格”的小说家。但并非纯粹如此。就像一个人一天有24小时,有工作的时间、睡觉的时间、娱乐的时间、发呆的时间。而工作会变,睡眠质量会变,娱乐的载体也会变。在各种变量中会看到不同的景致。一眼望去,未必就是一眼的偏见。
在《爱的流放地》与《失乐园》中,两位女主角很相似。兴许她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同一个人。只不过作者絮絮叨叨描写成了两本书。男女主角的最终命运也有所区别,但大体类似。在《爱的流放地》中,男主菊治与女主冬香,在最幸福的巅峰不小心失手掐死了女主,被判八年有期徒刑。而在《失乐园》中,男主久木与女主凛子,在最幸福的关系中为了封存幸福而不至于沦为痛苦的离别,选择服用毒药双双殉情。结局类似,但逻辑上也相当怪异。
有妇之夫爱上有夫之妇,拆散损毁的可不止两个家庭,还有子女的幸福和各自亲家的周边生活。按作者的逻辑是名存实亡的婚姻不如早早解体。即便曾经的夫或妇也是一见钟情或日久生情过来的。但柴米油盐和十年二十年相处之后,由曾经的激情变成了敷衍应付。最终另寻他欢,在寻欢过程中却不慎跌入泥沼,越陷越深。结果丢了性命或身陷囹圄。如同飞蛾扑火而逃离平淡的粗茶淡饭。
渡边淳一也算思维怪异。
一般也许能理解痛苦的尽头是自尽,但无法理解幸福的尽头也会走向毁灭。这也许是没有成家与没有过长久夫妻生活所无法理解的。
幸福的极致也有死亡的风险,爱情却像毒药。小说艺术中为了吸引人这么写,而现实中真有此事吗?单方面殉情或双双殉情的也确实有。细思极恐。爱情能给人带来幸福,也会给人带来疾苦乃至丢了性命。这是颠覆爱情观的理念。小说描述细细密密平铺直述也通俗易懂,越是简单的文笔越能读得快。但《爱的流放地》也是一本断断续续读完的小说,毕竟有点厚,而且内容不适合长期阅读。“年5月11日于石家庄秋林书城”,断断续续滴答了九年。
之于生命,每一个曾经的念头都在多多少少显示其作用。不论这个念头有多小,似乎每个念头都雕刻在肉体上,彰显于每个毛细血孔。哪怕这些念头再久远也寄存在你的体内,附着于身体的周边环境中。等待着你将其去完结它。
白天与黑夜同行,偏见与客观同在。正能量与负能量同在。听励志的歌与悲伤的歌都是听。很难躲避负能量不进入自己的意识。一部电视剧下来不可能纯粹欢天喜地而没有一丝波折。
正能量与负能量都是能量,能量无孔不入。人就像一个容器,人们运用理念与意识生产事物,吃的就是理念制作出来的东西。好几种理念汇集成一种事物。
人活着如同看电影,酸甜苦辣五彩斑斓。不能只看白色而不看黑色。遇见某部作品或某件事某个人,都是机缘巧合。是巧合也是宿命。
遇见某个人或某本书,说不定就此改变了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