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完了韩剧《黑暗荣耀》，我要吐槽一下宋慧乔在剧里的扑克脸。
她除了跟男主在结局的时候笑了一下，全剧都没有笑，都是板着一张脸。
板着脸倒不可怕，毕竟角色就是一个苦大仇深之人，每天不开心也是有的。
可是很多镜头里，明明嘴角弧度向上弯一下会更自然，更真实，偏偏乔姐仍是板着一张脸，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笑场了。
相对而言，我更喜欢大婶说得那种状态：“你以为整天挨打的女人平时都不笑吗？”“虽然我总是被打，但是我是一个开朗的人。”
01
但后来我想通了一点。文东恩为什么不笑？因为她实在没有笑的资本。
哭，往往是为了别人；但笑，都是为了自己。
她的人生中，还有值得开心的事吗？
学习成绩剧里没提，大概率是努力大于天赋，考教编考了两次；长相虽然不错，但是也因此招来了嫉妒和霸凌，并没有像那些meangilrs一样风光无限；家境就别提了，妈妈是个疯婆子，连孩子都能卖了。
她拿什么去笑呢？
朴妍珍有几句话，说得残忍又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的人生就已经像地狱了。你应该感谢我。多亏了我，你成为了老师。给你动力，让你咬紧牙关改变人生，是不对的吗？”
文恩东为什么不敢笑，怕忘记仇恨。为什么怕忘记仇恨，因为失去了仇恨，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一个只能紧紧拥抱仇恨的人，有什么笑的资格呢？
别人可以淡忘仇恨，但她却不能。因为她除了仇恨，一无所有。
02
我上篇说过，她母亲是剧里最坏的人。（往期：《我要夸夸宋慧乔的妈妈》）
本来文东恩只是在地狱门口徘徊，妈妈完全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女儿的命运。如果妈妈拉一把，她还能回到人间。
不奢望她做一个伟大的妈妈，只需要做一个最平常最普通的妈妈就行了。
偏偏她是那个最不堪最恶毒的妈妈。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妈妈的演员朴智娥实在是太棒了，在剧里看到她就有一种生理性的不适感（褒义）。
这个将自私癫狂演绎到极致的妈妈，把文东恩身上最后一片遮羞布扯下来，并拿它换了钱。
被出卖的文东恩，一无所有。妈妈就是撒旦，轻轻一推，让她永远坠入阿鼻。
《白夜行》中的唐泽雪穗，生活够灰暗了吧？她好歹还有个桐原亮司在阴影中陪伴着她。
《基督山伯爵》同样是复仇，但爱德蒙·邓蒂斯在牢狱里，就完成了阶级跃迁。
唯独文东恩，一直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文东恩，复仇时用的钱都是拼命做家教攒的。
讽刺吗？做家教攒钱复仇。
她整个人，都被母亲撕成了碎片。年幼的她无力反抗，只能牢牢抓住唯一拥有的——仇恨——去把这些碎片粘起来。
当她母亲再次出现在生活中时，她抱希望了吗？不知道。如果她母亲能改变，去拥抱这个受尽折磨的女儿，那文东恩流着泪磕头，就是另一种含义了吧？
但失望了好多次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她希望“霸凌五人组”里的人改变，尤其希望朴妍珍改变。“吾日三省吾身”，朴妍珍一辈子连一省都没省过。
朴妍珍，是充斥着她整个青春的人；她甚至无法忘记朴妍珍，忘记了她，就会连同自己一起忘记。
文东恩一直作为朴妍珍的客体存在，通过复仇才能找回自己。如果朴妍珍能改变，她和文东恩都能得到救赎。所以网友说《黑暗荣耀》应该改名《妍珍传》。
为什么她报完仇要去自杀？报了仇，仇恨烟消云散了。
被仇恨粘合的她，也没有存在的条件了。
03
大仇得报的文东恩，有一种残忍的完满。
写到这里，我突然不想同情她，也不想吹捧她。毕竟剧本里的人物，都是那么纯粹。好也好得纯粹，坏也坏得纯粹。
如果说非要从剧中得出一个什么道理，那就是这句话：
绝望比绝境更可怕。
身陷绝境，还有转圜的可能；但心灵绝望，就再也不能了。
毕淑敏说：“人生往往如此，有的人活得很黯淡，并不是因为他的生活中没有春光，而是黯淡的心境，早已把所有朝向春光的窗户悄然关上。”
愿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