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度的生日,这几年对于生日变得尤其重视,长大以后对于仪式感的东西变得愈发喜悦,可能是平时并没有太多让我特别开心的瞬间吧,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有意外但是也不会超出预估,所以对于仪式感,莫名其妙地变得尤其在乎,所以希望在那天做些难得的事情。
20年生日在家跟小Y同学做蛋糕,前年生日先回广州听了一场歌剧,然后再去找深海鱼小学妹玩耍,今年,凑巧有一部音乐剧上映——我是在3月中发现很久没去剧院看表演了,打开一看发现了《白夜行》——我没看过小说(虽然很喜欢侦探故事,但是我却不怎么喜欢看日本小说,《柯南》倒是看了不少),但是因为当时已经只剩下VIP票了,略贵(对于一个穷书生来说),但是在我下定决心要买票的前一晚,我梦见自己去看这个音乐剧了,而它又正好在我生日当天上映——我是一个相信命中注定的人——所以,尽管有些拮据但还是狠下心来买票了。
在看表演之前,我去看了一下故事的梗概——这是个悲剧,关于一些童年无法弥补的伤痛,关于一些过去了就不可能重来的故事——我猜想,我应该会喜欢这个故事的,虽然我不喜欢悲剧。
音乐剧用开头十几分钟交代了故事背景(而我刚好看小说只看到了这里),很紧凑,但是刚好把前面的故事都交代了。这个故事,在雪穗开始在别人身上重复过去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开始让我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了。虽然我不相信真善美,但是我其实并不理解这种以暴制暴的行为。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也受到过一些小小的并不严重的“女生”行为,放学后跟一个女生去了天台,然后在那里呆了大概半小时吧。——我有时候想,我一定天生缺了某个神经——当时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会难过——现在都不记得了,就算再见到那个人,可能也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可能甚至会唏嘘,因为这也仅仅是一个不会再出现的人。我想,可能还是放下吧。小学结束的时候,我把很多东西都烧了,对我来说,化作灰烬的除了那些东西可能还有一段并没有什么值得追溯的过往。这是我身上,仅剩的一些宝贵品质——我很少会执着过去,那些已经发生并且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只会往前走,并且很少回头。
中场前,警官凭着一些线索把故事串联了起来,亮司为雪穗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覆辙”,他们唱到,“永远有我”。那一刻,我哭了。可能并不是唏嘘这样的历史重演,而是那一刻好像明白——他们之间可能并没有爱情,只是把彼此当成唯一可以坚持下去的理由,至少对于亮司而言,一直是这样的。Peison曾经说,我对感情的要求应该很高,我当时应该是不赞同的。我只是很想知道心动的感觉——为另一个个体感到“喜欢”,产生跟别人分享生活,无论大小的冲动——我应该更喜欢精神恋爱,所以很难尝试跟别人在一起,因为现实中太多物质的关系无法摆脱——因为我要求,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也难以实现。
看着雪穗第一次嫁人的时候,亮司可能还抱有希望,以为会有远走高飞的那一天,只要雪穗得到她想要的物质。但是,事实是物质永远满足不了人的空虚,去追求一些永远不会穷尽的东西,也永远不会有满足的一天。所以,他,后来明白了,但是,又放不了手。
最后一次,亮司为雪穗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实施暴行,他的父亲又出现了。可能那时候他就明白,他应该结束一切了;而雪穗,她还是追求着那些很飘渺但是又无比真实的“能够拥有”。我有想过,如果她愿意改变,愿意放下,这就不会是一个悲剧了。然而,悲剧的美丽,就是他们喜欢把内心的脆弱与坚定放到最大。
最后一幕,亮司说:“永远不要回头”。或许,他希望的,是雪穗真的不要回头,不要再去回忆那些过往,让一切结束在最后,最绚烂的那一刻。
雪穗说:“我从来没有活在阳光里。”一路在黑暗中前行。其实,有过很多个时刻,他们都可以得到想要的阳光,但是他们又从来没有主动去选择阳光,至少雪穗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选择阳光,而亮司为了陪伴,也只能一直陪她在黑暗中前行。
整个音乐剧,两位主演一直穿着白色的衣服,在黑暗中也很耀眼(除了亮司在行事的时候会穿黑色外套)。一身洁白,把对方看成是内心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可惜终究没能聚集成白天的太阳。
走出剧院,听到音乐吧的一个小哥哥在唱《知足》,觉得甚是符合此情此景此心境。虽然时或还是会因为各种事情濒临奔溃,但是对比从前,我可能更享受做当下的自己。有着不大不小的物质追求,还在崇尚着内心更远的地方,并且希望有一天强大到可以做自己。
我从小害怕走夜路,但是很不幸我经常走夜路。小的时候没有手机,在一条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路上,没有夜灯,总觉得会有一些东西突然冒出来,每一次都走得很是痛苦,然而即便是今天,每次走夜路,我也总是会跟别人打着电话,毫无进步。小时候,妈妈总让我跟她在心里默念,“观音菩萨保佑...,一路平安,无被(不被)小人侵犯。”初中的时候,??同学送我四个字:“初心如莲。”我珍藏至今,从未忘记。
一身洁白如初,在茫茫道路上且走,唯望来日,终是无所畏惧。
且望,每个人都会找到内心的富足。
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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