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的页——《幻夜》
对东野圭吾,我没有像很多读者那么爱憎分明,他的作品也看,但很多都是看完就忘,比如《祈祷落幕时》,我很明确自己曾读过这本书,但至于里面的故事情节、作案手法基本上全都忘了,所以在推理小说这方面,他的作品远没有阿加莎、松本清张这些大神在我心中的地位高,相反倒是一本《解忧杂货铺》让我记住了这个作者,但那本书看的时间早了,这次的随感书评是一本叫《幻夜》的书。
有人说《幻夜》是《白夜行》的延续,白夜行是我读的第二部东野圭吾的作品(那时读白夜行的场景也是记忆犹新,从下午四点看到了凌晨4点,10个小时,这次读幻夜也是一样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看来我读书的速度没降下来。)所以在读幻夜的时候我也明显能感受到白夜行的影子,一桩桩案件相似在复刻,尤其在青山要离职的那一章尤为明显,几乎可以去完全预测新海美冬的下一步动作。而对比《白夜行》的犹存的挣扎与纠结、光与暗的思考,《幻夜》给人的整体感觉只有黑暗与绝望,隐藏于女主新海美冬身后的表层动机后的深层需求根本无法看到,似乎这个人就是为“暗”而生、本性如此。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很多读者将新海美冬和唐泽雪绪看作是同一个人,将白夜行当做一个恶的养成,而幻夜则是恶的成行。当然这里作者也是留了心思,尤其在曾我的剧情中,铺设了一条照片的暗线,使得许多读者在这里就开始怀疑新海美冬的“真”身份,但推理小说的作者从来不会让读者的猜想如愿,正如本格派的作者大玩作案手法和动机,让你在繁杂的手法中迷失,而在最后一章中点明,给人恍然大悟的感觉。但东野圭吾在幻夜的写作手法更损,为什么说他损,只因为他看似接新海美冬之口说出了真相,但在环境毫无破绽的情况下,哪个读者在上帝视角会相信在一个犯罪者说出的话,应该说这是作者站在读者的视角按照读者的心理状态设置的一个骗局,所以直到现在来看网上的书评,关于新海美冬是不是唐泽雪绪,仍有两种说法在讨论。
●其实从整体上来看《幻夜》,它并不同于《白夜行》一样有桐原和雪绪这两位男女主,《幻夜》的主人公至始至终只有新海美冬一位,我们在读者视角去看这部作品时一直都有产生复刻《白夜行》的感觉,殊不知这也正是作者可以给读者呈现出的剧情,一是如上文提到的让读者存疑并推理,另一则则是作品的不同于白夜行的内核,白夜行是不得已而行走在白夜中,而幻夜则是为了活在夜间而活。这也解释了新海美冬那动机背后的需求,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有一个太阳,可以照亮前行的黑夜,如果之前读过白夜行的读者会很自然的联想到桐原和雪绪,然后再将太阳至于雅也身上,但却忽略了桐原和雪绪的感情是双向的,而雅也不过是美冬用于实现自己想法的一个工具,就如同浜中和青山一样,所以我说幻夜并没有男主,所有的男性只是新海美冬用以完成自己想法的工具,而她的想法就是完全的复制出她的太阳——唐泽雪绪。书中不止一次的提到过美冬的梦想,是对于美的追求,但从来没有正面的说过在美冬心中什么是美,但如果结合美冬所做的事情来分析,她心中的美正是她以前老板唐泽雪绪的人生,那个做出了极致犯罪却毫发无伤,一步一步踏着他人垒起的台阶登上高位的人生。
而现在我们再看《幻夜》中的案件是《白夜行》的复刻,一切就变得非常合理了,美冬正是复刻着雪绪之前的路,一步一步的去模仿雪绪的人生,甚至于她也需要一个桐原亮司一样的搭档,甚至想要对雅也建立真正同亮司与雪绪一般的感情。但不得不说美冬以雪绪为目标复刻出的人生,虽然外表如同雪绪一般,实则是一段注了水的人生。
美冬只是单纯地想要模仿雪穗,她既没有雪穗童年的痛苦,也不曾有雪穗对桐原的感激与真情,她是以活成雪穗为目标,重新开始生活的,她的本心便是模仿,对美冬来说,那极致的美,或许便是极致的女性的恶,爱这种自然的真情是不会出现在她扭曲的认知里的。她对雪穗的学习,停留在了那对世间黑暗的认知,对于他人的利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漠与残忍的浅层。她仅仅是学到了雪绪表面的阴暗,却没能看到在她看似极致阴暗的背后藏的是弱小和痛苦的经历,最终将一个堕落的天使模仿成了地狱的恶*。
东野圭吾的两部作品在作品的最后去解释了白夜和幻夜,不同于白夜行的场景刻画和亮司与雪绪的双方表达,幻夜让美冬自己说出“这么美好的夜晚还是第一次看到,简直像幻夜一般。”正是点明了美冬的夜是她自己造就的,她为活在夜间而活在夜间,而那种夜终归是虚幻的,不真实的。因为在那幻夜中,她一直在上演着另一个角色,一个类似于雪穗而又不是雪穗的角色,一个自己心中想要活成的角色,但这并不是真实的自己,而随着她自己的演绎,最初的真实是否又是真正的真实?或许也只有她自己和曾经的老板雪穗知道,她无法将真实的自己呈现在任何人面前,因此也导致她的生活甚至于她的存在变得虚幻起来。这便是所谓幻夜最为贴切的解释了吧。
-end-
“从前的日子很慢,
一生只够爱一人。”
我是怀念从前的
此物
年轻的学徒